北大医疗淄博医院胆道疾病特聘专家 凌晓锋 功能尚存,“保胆”与“取石”也可并行
上午9点,凌晓锋刚赶到北大医疗淄博医院,便马不停蹄地一头扎进手术室中,待他手术完毕走出手术室时,已然过了正午时分。桌上用来迎接他而沏好的热茶早就失去了温度,工作餐虽然简单,但他吃的却依然香甜。没有要求医院给予所谓的“名医待遇”,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胆病专家,凌晓锋表示很享受此刻的一切,因为此次可以系统地来基层为百姓诊病,正是他多年的一份期待。
他的身上有着
传统医生质朴的味道
凌晓锋,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普通外科主任医师、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一位名副其实的山西汉子,独特的地域传统文化负重给予了他更多的平和、温顺。他出身于医学世家,祖父、母亲皆为杏林名医,而凌晓锋也坦言,自己之所以投身医学,与长辈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密不可分。
1992年从山西医学院本科毕业后,凌晓锋顺利考到了北京医科大学攻读硕士、博士,之后又前往国外攻读博士后。从住院医师做起,主治医师、副主任医师,副教授、主任医师、教授……一步一步。凌晓锋笑称自己的成长“很标准,从医24年来,每个环节都没落下,直到现在也是”。诚然,从他的身上,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中国临床医学标准培养体系的脉络和痕迹。
跟在别人屁股后面
不如开出一条新路
在与凌晓锋的采访中,为什么会选择胆道外科专业,无疑是首先要被提及的话题。据他介绍,其实早在1995年他刚从事普外不久,就确定了研究方向。
“因为我的导师也是从事胆道外科专业,所以从那时起,我就接触了很多这样的课题。当时在这一领域,中国在最先进技术上是不落后于其他国家的,像北京、上海等发达地区大医院的技术力量,和国外相比几乎没有差距,但整体实力却并不强。”凌晓锋表示。然而在那个时代,众多医学界“大腕”往往都会选择国内和世界有差距的研究领域作为主攻对象,想在本就不落后的专业上有所作为,怎么才能做到?
“其实当时的领先,只是指我们在临床治疗水平上与国外差不多,但在研究深度上,我们就不行了。”凌晓锋说,“举个例子,某一项技术出来,美国人用了,很快我们也用上了,但人家有众多团队在后面做科研,而我们却没有。所以那时我们总像在模仿、复制,虽然模仿的还可以,但整体上创新却不够。”
在凌晓锋的回忆中,让他成长最快的主要有两个阶段,一个是在1996年总住院医师管理制度对他的训练,一个就是在他获评副高之后对工作的体悟。“前者是对整个病房的管理,病人的诊治、手术、安排……方方面面,就好像整个病房的‘大总管’。那段时间是一个‘拔高’的过程,经过一年多的训练,我有了很大的提高;而后者更像是一种感悟,我关注的不仅是解决一些常见病、多发病、疑难病,更开始对这些疾病产生独特的见解,对某些疾病的看法和认识有了质的提高,所以从医者,不只是学习,还要创新,要吸收、消化前沿的东西。”
把淄博当成从医
生涯第二个“家”
虽然这是凌晓锋第三次来淄博,但由于前两次只是普通事务性的来访,“淄博”这一字眼,还并未引起他足够的注意。
“就山东而言,我之前曾去过济南、青岛、烟台等地讲学、开会,山东给我的印象,是一个文化底蕴深厚,经济水平全国领先,观念比较开放的地方,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,能文能武。”凌晓锋表示,“同时,山东的临床医学在我国不错,处在中上游的位置,尤其是医学院校林立,就算放眼全国也并不多见,但问题是,医疗资源分布不均,城市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。”
在淄博两天不到,凌晓锋和同事联合完成了六台手术,虽然在强度上没有让他感觉有多疲惫,但百姓对优质医疗服务强烈的渴望和需求,让他感受深刻。“在和患者的沟通中,我发现这边的患者对医院、医生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,也特别希望有更多专家型医生为他们诊治。其实每一所医院在设施硬件方面,只要愿意投入,都可以在很短时间弥补,但对于学科建设、人才团队的培养这些‘软实力’上,却很难一朝完成,这些正是我最为关注的。”
正因如此,凌晓锋此次来淄,对这座城市进行了新的审视,“如果把北医三院比作我的‘家’的话,那么现在对我来讲,北大医疗淄博医院就好像是第二个‘家’,我会经常过来,为这里更多的胆病患者提供帮助。”
离开象牙之塔
躬身服务基层
从北京到淄博,来回奔波,也有人质疑过凌晓锋的选择,好好的一名国内胆病专家,何苦要频繁来往于淄博这座二三线城市。
对此,凌晓锋表示,在基层,医疗卫生发展并不平衡,他们在临床中经常看到,不少地方医院由于诊疗水平落后,给病人带来的除了就医难,再就是不规范医疗模式让很多病人走了弯路,甚至造成危害。
“北京、上海这样的地方工作,确实有点像处在象牙之塔,但为医者,毕竟还要有一份责任感和使命感。”凌晓锋表示,“过去地方医院经常会送一些疑难杂症病人,甚至是一些处理不当的病人来让我们补救。看到这些,总是会让人不禁想,这些病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处理。所以,只有基层提升了,有些情况才可以避免,病人也就能少承担一些不应该承受的痛苦,我觉得我有这样的责任。”
凌晓锋列举了一些让他印象很深的案例,“之前有一位中年妇女被地方医院送到我们那里,原因是在做了胆囊切除手术后,病人发生了胆漏,还并发了很多症状,最后地方医院求救,我们制定了很多方案补救,最后感染虽然控制住了,但对胆道的后期修复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。”凌晓锋告诉记者,其实像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,虽然胆囊切除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术,但一旦发生胆道损伤,特别是因为手术上的不规范,让病人真的痛不欲生。所以,需要告诉基层医院如何来避免,告诉市民如何来防范,如何把正规的操作、正确的理念引到北大医疗淄博医院,避免各种悲剧的发生,这就是他此次选择来淄博的初衷。
看见结石就切胆
不改正就会成“死水”
“切胆”还是“保胆”,想必困扰了不少胆道系统结石病患者,同时也让医生们无所适从,对于凌晓锋来说,也不例外。“胆囊结石最成熟的治疗,应该就是胆囊切除。但这不能说胆囊切除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,其实远不只如此。”
据凌晓锋介绍,有一部分病人,胆囊虽然长了结石,但胆囊还在“带病工作”,一味的切除就相当于对一个正在工作的器官“完全否定了”,而这样是不恰当的,是需要改进的,也是不断强调要改善病人生活品质的医生们需要做出努力的。
在他看来,主要有两种倾向让他难以接受,一种是一味切胆,看见胆囊结石就切,这种情况不只是在基层医院,在大医院也并不少见;而另一种又到了另一极端上,也有部分医院和医疗机构盲目宣传“保胆”,不论什么都要保,这种也是不合理的。比方说病人的胆囊功能已经不好了,或有化脓性的胆囊炎等,再保下去只会提高病人疾病的复发率。所以,凌晓锋认为,保胆的目的,既要防止过度保胆,又要防止过度切胆。“怎么把握这个度,对我们而言,我们已制定了严格的临床保胆指证,同时也会考虑病人的诉求,和病人进行充分的分析和沟通,到目前为止,凡是我们回访的保胆病人都是成功的。”凌晓锋说。
当然,任何新技术的摸索总要承担时代所带来的质疑和风险,对此,凌晓锋表示,“如果医疗技术不加以更新改正,那么它就会变成一滩死水,病人也得不到更好的治疗,其实,治病的核心本就在此,不是医生要掌握多好的技术,只想着把技术传承下去,而是要利用手上的技术,为病人提升更好的生活品质。如果不这样做,看是四平八稳,但一味默守陈规,胆病事业又怎么会得到发展?”
创建胆病中心
为更多患者解病痛
随着生活水平普遍提高,胆道疾病发病率也越来越高。“改革开放前,我国的胆道疾病发病率并没有那么高,那时因为生活水平较低,肝内胆管疾病发病较高,且多发生在农村。而改革开放以后,随着市民频繁摄入高蛋白、高脂饮食,加上生活压力较大,工作节奏较快,胆道疾病患者渐渐多了起来。”凌晓锋说。
来到淄博后,为了给患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,凌晓锋承担起了北大医疗淄博医院胆病中心的创建工作。“其实‘保胆’只是胆病中心众多工作之一,我们在肝内外胆管结石、胆道肿瘤、胆囊癌,胆囊中段癌等很多胆道疾病的治疗上,都有着国内比较先进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,同时,胆病中心还能提供胆道损伤的微创修复,比如说病人首次手术没有做好,或者是又复发了,二次三次甚至是多次做都没有成功的,都可以来胆病中心进行治疗。也许有些胆道疾病会合并一些肺病、心血管疾病等并发症,处理起来很棘手。但对我们胆病中心来讲,我们会努力把发生风险的可能性降到最低,对于一些医疗单位不敢接受的病症,我们敢于挑战。”
在问到在北京和淄博工作哪个压力更大时,凌晓锋笑着说是在淄博,因为一切刚起步,很多事情需要仔细筹谋。“不做好奉献的准备,是做不了医生的,接下来,我将尽快把先进的治疗理念和技术融入到北大医疗淄博医院的团队,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年轻医生,为淄博乃至周边地区百姓解除病痛。